孙笠 那个爱美与造美之人
“你觉得整形属于医学吗?”
“当然属于,必须属于!”初冬,在院长办公室,孙笠听到这句话,条件反射的向前移了移身子,几乎以抢答的速度脱口而出。多少有点惊讶,性情温和的他,语调一直缓慢,而被问到这个问题时,他跳脱了。面前摆着的菊花茶,冒着热气,用来驱散孙笠浓重的感冒,桌边的纸巾也被一张张的抽出。
孙笠是谁?他是集美美容医院的业务院长,整形行业内的泰斗级人物,拥有一副不老容颜,一双创造美丽的神奇之手,他相信整形给予人自信,更相信它能够弥补生活中的很多遗憾,他因求美者的赞誉而家喻户晓,更因此种赞誉而颇具荣耀感。
今天,为了呈现多角度的孙笠,我们用多个碎片来拼接真实的他。
霉运:踩了上帝尾巴的人
每一位整形医生都曾遭遇过一场与自己的战争,特别是整形被排斥在医学学科之外的时候,这种心理挣扎尤为明显,孙笠也曾遭遇过。
1985年,孙笠从哈尔滨医科大学临床专业毕业,被分配到烧伤整形科,科室不仅不是重点,而且每日还要与烧伤、畸形、腐烂打交道,对于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,他一定是踩了上帝的尾巴。
彼时,美容外科刚刚兴起,医院派遣孙笠去北京进修美容外科,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整形还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丑事,更被医生认定为非救死扶伤的“偏门”。“进修不就是做个双眼皮嘛,外科大夫都会,在眼皮上拉一刀就成了!大好青春学整形,到时候想改也改不了,不着道儿!”孙笠的老主任如是说,但事实并非如此……
蜕变:同行的艳羡者
也许只有孙笠自己知道,他没有放弃医生的荣耀感,在烧伤整形的岁月,他深切明白“残缺”对患者的折磨,而用刀子、剪子、斧子、凿子、锤子等工具,将畸形人重塑为正常人的过程,让孙笠倍感欣慰。因此,他更加能够体会到大众对“美”的渴望,他爱上了整形医学。当进修通知下达的时候,他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。
付出终于换来了荣光,现在,大众越来越接受整形美容,而孙笠早已成为了整形行业内的泰斗级人物,曾经认定孙笠“不务正业”的同行,已经转变为艳羡者,“羡慕得不得了”,而孙笠曾遭遇的心理战争,也渐渐化为了无畏的鄙夷,当记者问到整形是否属于医学时,孙笠回答:“当然属于,必须属于,如果没有医学基础,怎样做手术,怎样变美,怎样给予人自信,就连美容也无法实现。”
孙笠也会感慨曾经的岁月,他说:“青春一路走来,踉踉跄跄,唯有强大的心理无畏。”但也许这种踉踉跄跄,恰恰成就了今日的孙笠。
极致:爱美之人
每个人对“美”有各自不同的标准,孙笠认为美有两个层次,基本的美要符合比例关系,比如五官位置比例,是统计学上的美,而更高层次的美是调整单个五官,是个体差异的美。
而孙笠追求最高层次的“美”,不得不承认,孙笠长相白净,拥有一副标准的东方男子外貌,大眼睛,若说是摄人心魄,有点夸张,但十足的精气神,绝对是给人的第一印象,丝毫看不出五十多岁的年龄。他说,整形医生要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,如果自己形象都不过关,更没有办法给患者以信心,想要创造出美好的事物,自己首先要爱“美”。
偏执:心理研究者
孙笠与人交谈时,喜欢看人的眼睛,直面人的面部,整形医生的职业习惯让他每见一个人,脑中就会迅速形成方案,而在与求美者的第一次聊天中,往往在几分钟就已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其需求,了解他们的整形动机。他说整形也是一门很深的心理学,而他酷爱研究心理。
手术方案也有达不成统一意见的时候,孙笠不会纵容他的患者“异想天开”,方案不仅要满足他们的心理愿望,还要结合其现有的容貌条件,面对美容偏执的人,孙笠经常花费很多时间,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,放弃到来的业务,“非要范冰冰的鼻子,但真的安在自己脸上反而没有天生的好看。客观上讲,疏导偏执,他们就不纠结了,快乐了,自信了;主观上讲,我个人也避免了一次潜在的纠纷,不能违背职业道德。”孙笠说。
淡定:造美之人
求职失败的女性找到他,垫高鼻子后,信心满满的收到了录用通知;情场失意的年轻男子找到他,重塑形象,获得了暗恋女孩的芳心;还有唇腭裂的孩子,失耳的少女,肥胖的中年女人……他们通过整形,欣喜地收获了各自人生的宝贵“财富”。而孙笠雕刻的不只是人的身体,更是求美者靓丽的人生。
现在,孙笠在每次揭开白色面纱时,已没有了紧张与激动,他说电视剧里的艺术夸张,只是在第一、二例手术的忐忑心理中出现,而孙笠多年的手术经验,在做完术前设计后,对术后效果的预估能力精准而自信,面纱掩盖不了他的“眼睛”。
后记
孙笠有点温,没有院长们面对媒体的精明劲儿,没有他们的棱角分明与夸张个性,年轻时的东北汉子急脾气,经过多年的手术操刀,历练出了一份沉稳与心静,让人感受到一种温和与儒雅。
孙笠的爱人是妇科医生,儿子是胸外科医生,三个医生组成的家庭,可想而知的忙碌与紧凑,而在工作与家庭的取舍中,孙笠说自己终究是对不起爱人与儿子,特别是儿子的快速成长让孙笠意识到他对儿子时间的吝啬,他希望多多关心一下同样忙碌的家人……